第八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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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
“揚哥——！”方從緣遲疑了幾秒, 震驚地叫出聲。
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高揚會這麽沈不住氣。
可惜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誰也顧不上她的驚愕……
高揚被高顯玉避無可避的一拳揮中顴骨, 空氣中登時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悶響聲。骨肉錯位的劇痛更加刺激出他的熊熊怒火，高揚不再手下留情, 青筋畢現的拳頭使勁砸向高顯玉毫不設防的腹部, 脆弱的筋骨在這樣的大力擊打下幾乎承受不住。
高揚收拳的一剎那, 高顯玉跌跌撞撞地栽倒在臘梅樹上，巨大的沖力使然, 幹癟的臘梅樹直接被壓彎了脊梁。
徐慶“哇”的一聲大哭出來，眼珠子死死的盯住高顯玉, 腳尖卻踟躕不前，想去看他又不敢上前的模樣，最後只能怯生生的瞅了眼高揚, 卻被他兇狠無比的表情嚇得不輕。
孩童刺耳的哭喊聲更加無法遏止。
靜謐的夜晚再不覆平靜。
方從緣很是頭疼的看著眼前這場鬧劇，再也沒有心思去安慰哭嚎不止的徐慶，她幾乎是在高顯玉倒下的瞬間就沖了過去。
“顯玉, 你怎麽樣？”嗓音沙啞一片，顯而易見的心疼。
話出口的一瞬，方從緣自己也呆滯了一下, 沒想到在她的潛意識裏，高揚的地位竟然還比不上區區一個高顯玉……
從高揚為了她毫不猶豫出手的那一刻, 方從緣差不多就已經明了她在高揚心裏到底是什麽地位了。或許還稱不上是談婚論嫁的對象，但是高揚對她的真情真意絕對不會低。
畢竟眼前這個被他揍的鼻青臉腫的男人可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堂弟，而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人。
也許，她可以趁此機會燒點柴添把火, 讓這個花心大少也衍生出一點點危機感。
省得他整日裏有恃無恐，對她招之則來揮之即去。
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導致一個嚴重的後果——她被高家人永遠拒之門外，但是，方從緣自覺她也對嫁進高家無意。
她所需要的不過是高揚更長一點、更穩固一點的愛情，能讓她在這個階級圈子裏繼續待下去的工具。
平心而論，高顯玉太嫩，高揚又太精，這兩個人不論是誰都不會是她的好歸宿。
曾經她也對高揚抱有過不該有的幻想，但是時間越長，她看得越透。高揚這樣的男人，不管是在婚前還是婚後，都不是她能夠掌控得住的。
這個掌控，不只是在經濟層面上，更是在感情層面上。
高揚年紀輕輕就已千帆過盡，半生不到，見過的美人卻不知凡幾。現在為了她守身如玉，當然不會是什麽“浪子泊岸”的美麗傳說，只不過是因為他還沒有徹底吃到手，暫時對其他人索然無味罷了。
腦子裏的百轉千回看似很漫長，其實不過就是半分鐘不到的事情。
方從緣拿定大方針後，臉上本已僵住的關切神色被迅速解凍。她不露痕跡地側身，確保高揚看不到她最真實的表情。
傾身扶住狼狽不堪的高顯玉，方從緣淚盈於睫，“顯玉……”
鱷魚的眼淚滾落而下，砸在荒蕪的泥地裏，沁出一小片隱約的濕痕。
剜心割肉的疼痛仿佛在她落淚的一剎隨風而去，疼痛感被暫時抽離後，高顯玉情不自禁的抱住她。這一刻，語言都已經蒼白無力，唯有胸腔中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能夠傾瀉出他的覆雜情緒。
被打倒了也沒什麽，至少，她還會心疼。
風吹過。
花瓣洋洋灑灑，拂落兩人的肩頭發頂。
他們擁抱得姿勢並不算緊，甚至可以明顯覺察出方從緣的手足無措，可是在這樣淒迷的月色下，平添出幾抹親昵。
高揚捏緊拳頭，關節處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嘎吱聲，黑白分明的雙眸裏甚至滲出了血絲，足見他的震怒。
緊抿住的薄唇很快就吐出了幾個冰冷的字眼，“方，從，緣！”
一字一頓，咬牙切齒。
臘梅樹下蹲著的人頓時一陣輕顫，連鴉青的秀發都漾出了小股波紋。
緊貼在衣側的雙手僵硬地擡起，慢慢停在高顯玉的肩頭，方從緣深吸一口氣，作勢要推開他。
高顯玉卻不肯松手，仍舊把頭靠在她單薄的肩上，啞聲道，“別和他走。”
呢喃的語氣近乎於乞求，環住她肩膀的手臂甚至開始止不住地顫抖，這一刻，方從緣竟然狠不下心去推開他。
直到高揚大步上前，狠戾地拽住方從緣的手，朝著自己的胸膛使勁一拉，兩人立刻被分開。
方從緣疼到低吟，高揚卻不管不顧，如同宣誓主權般將她往自己的身前猛力拉扯。
右手腕被他蠻橫的力道攥出了紅痕，左手卻還被緊緊地握在高顯玉的手中。
燒紅了眼的兩個人對峙著，互不相讓。
月色下的身影亦是各自雄踞一方。
風漸大，呼嘯聲不止。
方從緣試圖從這種困境中掙脫出來，她擡頭，望向高揚，“揚哥，你松手好不好，我的手好疼啊……”
清眸中泛起漣漪，淒然無助。
高揚抿唇，眸子裏的陰鷙漸漸退去，他很快就妥協的放松了力道，卻被高顯玉趁虛而入。
下一秒，佳人已在他懷中。
方從緣無奈道，“顯玉，你也松手。”
高顯玉恍若未聞，大聲質問她，“緣緣，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？你說啊！”
盛怒之下，他連二哥都不願意叫了。
黝黑的眼眸一眼不眨地盯著她，也許是睜眼太久，裏面甚至泛起了隱約的水光。
高揚還維持著剛才的站姿，冷眼旁觀，似乎也想要得到方從緣的答案。
“還能是因為什麽？”方從緣苦笑出聲，不想再傷他更深，卻不得不傷他更深，“我愛他，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，一直一直在一起……這個理由夠不夠？”
溫柔依舊，卻是字字如刀。
“閉嘴！”高顯玉暴喝一聲，原本環住她肩膀的雙手痛苦地按壓在太陽穴上，眼眸猩紅一片。
方從緣被他的吼聲怔住，眼看著他痛苦地跌倒在泥濘中，踟躕著想要上前，卻被心滿意足的高揚一把拽過。
“老四，我奉勸你一句，該你的始終都是你的，不該你的，你就別想。”他譏諷出聲，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。
高顯玉在短暫的緘默後猛然擡頭，瞪向他的目光像是要撕碎獵物的野獸，“是你！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是不是？！”
不等高揚反應過來他在說些什麽，高顯玉重燃生機般，沖著方從緣大喊，“緣緣，你不要相信他，他對你不可能是真心的！他是故意接近你，為了不讓你和我在一起。”
方從緣怔楞當場，難以置信的看向高揚。
高揚呼吸一滯。
高顯玉卻還在喋喋不休，“你就是爺爺的幫兇！從小到大，你一直都這麽卑鄙無恥，怎麽，這次爺爺又答應了你什麽？是送你一支筆還是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高揚已經揮開方從緣的手，暴怒著沖向高顯玉。
這次不再是拳頭間的簡單肉搏，高揚毫無節制地對高顯玉拳打腳踢，仿佛這是他的仇人一般。
溫熱的鮮血從兩人的面龐上迅速滾落，已經分不清是誰的。
冬夜的寒氣仿佛凍進了骨髓，方從緣只覺得手腳發麻。她無助的哭喊了幾聲後，義無反顧地沖進了廝殺的戰場，任由兩個人的拳腳擊打在單薄的肉體上。
徐慶的哭聲震天動地。
平靜的假面終於被徹底撕破。
樓下的喧囂很快就驚動了樓上閑話家常的眾人，等一眾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飛奔下來時，高揚和高顯玉已經是鼻青臉腫，血肉淋漓。
高顯真雙眼瞪大，先一步上前將哭得眼淚鼻涕齊飛的徐慶抱進懷裏，顧不上哄他，只是囁嚅著紅唇，想說些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。
徐征不露痕跡地拉著她往後讓了幾步，很快就退出了眾人的包圍圈。
楊茜緊隨其後，眼看著自己自小千嬌萬寵的兒子被高揚單方面的毒打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，眼淚禁不住刷刷而下。
她想要沖過去拉開盛怒中的兄弟倆，卻被怒火中燒的高亮康一把制止了，“你別過去，就讓他們兩個窩裏鬥，鬥個頭破血流，死了也一了百了。”
身後一位華服美飾的中年美婦人卻冷聲喊道，“高揚，住手！”
“你這樣發瘋像什麽樣子？！”
不似其他人腳步匆匆，這位中年婦人即便是知道了下面正在打架鬥毆，仍舊步履款款，風度上佳，與高揚素日的姿態如出一轍。
只可惜打紅了眼的兩兄弟誰也不肯退讓一步，最後還是高琦和高亮平出手將兩個人使勁拉開了。
高琦費盡全力錮住高顯玉的時候，他還在猛力掙紮，嘴裏不住的嘶吼著，“你為什麽要搶走她？！為什麽？”
高揚張嘴，想要痛痛快快的諷刺他，卻被高亮平陰冷的眼神狠狠一瞪，裏面是顯而易見的警告。
高揚輕嗤出聲，諷刺的掃了眼高顯玉，森冷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滑過二樓的某處，任由高亮平將他拉開。
兄弟倆一分開，夾雜在中間的女人再也避無可避。
瘦弱的身體，蒼白的臉頰，只有額間染上數滴鮮紅的血液，在山野燈火的映照下影影綽綽，幻象一般。
高琦立刻沈下臉來，所以，他這兩個堂弟打得頭破血流就是為了一個女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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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高揚會這麽沈不住氣。
可惜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誰也顧不上她的驚愕……
高揚被高顯玉避無可避的一拳揮中顴骨, 空氣中登時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悶響聲。骨肉錯位的劇痛更加刺激出他的熊熊怒火，高揚不再手下留情, 青筋畢現的拳頭使勁砸向高顯玉毫不設防的腹部, 脆弱的筋骨在這樣的大力擊打下幾乎承受不住。
高揚收拳的一剎那, 高顯玉跌跌撞撞地栽倒在臘梅樹上，巨大的沖力使然, 幹癟的臘梅樹直接被壓彎了脊梁。
徐慶“哇”的一聲大哭出來，眼珠子死死的盯住高顯玉, 腳尖卻踟躕不前，想去看他又不敢上前的模樣，最後只能怯生生的瞅了眼高揚, 卻被他兇狠無比的表情嚇得不輕。
孩童刺耳的哭喊聲更加無法遏止。
靜謐的夜晚再不覆平靜。
方從緣很是頭疼的看著眼前這場鬧劇，再也沒有心思去安慰哭嚎不止的徐慶，她幾乎是在高顯玉倒下的瞬間就沖了過去。
“顯玉, 你怎麽樣？”嗓音沙啞一片，顯而易見的心疼。
話出口的一瞬，方從緣自己也呆滯了一下, 沒想到在她的潛意識裏，高揚的地位竟然還比不上區區一個高顯玉……
從高揚為了她毫不猶豫出手的那一刻, 方從緣差不多就已經明了她在高揚心裏到底是什麽地位了。或許還稱不上是談婚論嫁的對象，但是高揚對她的真情真意絕對不會低。
畢竟眼前這個被他揍的鼻青臉腫的男人可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堂弟，而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人。
也許，她可以趁此機會燒點柴添把火, 讓這個花心大少也衍生出一點點危機感。
省得他整日裏有恃無恐，對她招之則來揮之即去。
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導致一個嚴重的後果——她被高家人永遠拒之門外，但是，方從緣自覺她也對嫁進高家無意。
她所需要的不過是高揚更長一點、更穩固一點的愛情，能讓她在這個階級圈子裏繼續待下去的工具。
平心而論，高顯玉太嫩，高揚又太精，這兩個人不論是誰都不會是她的好歸宿。
曾經她也對高揚抱有過不該有的幻想，但是時間越長，她看得越透。高揚這樣的男人，不管是在婚前還是婚後，都不是她能夠掌控得住的。
這個掌控，不只是在經濟層面上，更是在感情層面上。
高揚年紀輕輕就已千帆過盡，半生不到，見過的美人卻不知凡幾。現在為了她守身如玉，當然不會是什麽“浪子泊岸”的美麗傳說，只不過是因為他還沒有徹底吃到手，暫時對其他人索然無味罷了。
腦子裏的百轉千回看似很漫長，其實不過就是半分鐘不到的事情。
方從緣拿定大方針後，臉上本已僵住的關切神色被迅速解凍。她不露痕跡地側身，確保高揚看不到她最真實的表情。
傾身扶住狼狽不堪的高顯玉，方從緣淚盈於睫，“顯玉……”
鱷魚的眼淚滾落而下，砸在荒蕪的泥地裏，沁出一小片隱約的濕痕。
剜心割肉的疼痛仿佛在她落淚的一剎隨風而去，疼痛感被暫時抽離後，高顯玉情不自禁的抱住她。這一刻，語言都已經蒼白無力，唯有胸腔中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能夠傾瀉出他的覆雜情緒。
被打倒了也沒什麽，至少，她還會心疼。
風吹過。
花瓣洋洋灑灑，拂落兩人的肩頭發頂。
他們擁抱得姿勢並不算緊，甚至可以明顯覺察出方從緣的手足無措，可是在這樣淒迷的月色下，平添出幾抹親昵。
高揚捏緊拳頭，關節處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嘎吱聲，黑白分明的雙眸裏甚至滲出了血絲，足見他的震怒。
緊抿住的薄唇很快就吐出了幾個冰冷的字眼，“方，從，緣！”
一字一頓，咬牙切齒。
臘梅樹下蹲著的人頓時一陣輕顫，連鴉青的秀發都漾出了小股波紋。
緊貼在衣側的雙手僵硬地擡起，慢慢停在高顯玉的肩頭，方從緣深吸一口氣，作勢要推開他。
高顯玉卻不肯松手，仍舊把頭靠在她單薄的肩上，啞聲道，“別和他走。”
呢喃的語氣近乎於乞求，環住她肩膀的手臂甚至開始止不住地顫抖，這一刻，方從緣竟然狠不下心去推開他。
直到高揚大步上前，狠戾地拽住方從緣的手，朝著自己的胸膛使勁一拉，兩人立刻被分開。
方從緣疼到低吟，高揚卻不管不顧，如同宣誓主權般將她往自己的身前猛力拉扯。
右手腕被他蠻橫的力道攥出了紅痕，左手卻還被緊緊地握在高顯玉的手中。
燒紅了眼的兩個人對峙著，互不相讓。
月色下的身影亦是各自雄踞一方。
風漸大，呼嘯聲不止。
方從緣試圖從這種困境中掙脫出來，她擡頭，望向高揚，“揚哥，你松手好不好，我的手好疼啊……”
清眸中泛起漣漪，淒然無助。
高揚抿唇，眸子裏的陰鷙漸漸退去，他很快就妥協的放松了力道，卻被高顯玉趁虛而入。
下一秒，佳人已在他懷中。
方從緣無奈道，“顯玉，你也松手。”
高顯玉恍若未聞，大聲質問她，“緣緣，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？你說啊！”
盛怒之下，他連二哥都不願意叫了。
黝黑的眼眸一眼不眨地盯著她，也許是睜眼太久，裏面甚至泛起了隱約的水光。
高揚還維持著剛才的站姿，冷眼旁觀，似乎也想要得到方從緣的答案。
“還能是因為什麽？”方從緣苦笑出聲，不想再傷他更深，卻不得不傷他更深，“我愛他，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，一直一直在一起……這個理由夠不夠？”
溫柔依舊，卻是字字如刀。
“閉嘴！”高顯玉暴喝一聲，原本環住她肩膀的雙手痛苦地按壓在太陽穴上，眼眸猩紅一片。
方從緣被他的吼聲怔住，眼看著他痛苦地跌倒在泥濘中，踟躕著想要上前，卻被心滿意足的高揚一把拽過。
“老四，我奉勸你一句，該你的始終都是你的，不該你的，你就別想。”他譏諷出聲，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。
高顯玉在短暫的緘默後猛然擡頭，瞪向他的目光像是要撕碎獵物的野獸，“是你！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是不是？！”
不等高揚反應過來他在說些什麽，高顯玉重燃生機般，沖著方從緣大喊，“緣緣，你不要相信他，他對你不可能是真心的！他是故意接近你，為了不讓你和我在一起。”
方從緣怔楞當場，難以置信的看向高揚。
高揚呼吸一滯。
高顯玉卻還在喋喋不休，“你就是爺爺的幫兇！從小到大，你一直都這麽卑鄙無恥，怎麽，這次爺爺又答應了你什麽？是送你一支筆還是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高揚已經揮開方從緣的手，暴怒著沖向高顯玉。
這次不再是拳頭間的簡單肉搏，高揚毫無節制地對高顯玉拳打腳踢，仿佛這是他的仇人一般。
溫熱的鮮血從兩人的面龐上迅速滾落，已經分不清是誰的。
冬夜的寒氣仿佛凍進了骨髓，方從緣只覺得手腳發麻。她無助的哭喊了幾聲後，義無反顧地沖進了廝殺的戰場，任由兩個人的拳腳擊打在單薄的肉體上。
徐慶的哭聲震天動地。
平靜的假面終於被徹底撕破。
樓下的喧囂很快就驚動了樓上閑話家常的眾人，等一眾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飛奔下來時，高揚和高顯玉已經是鼻青臉腫，血肉淋漓。
高顯真雙眼瞪大，先一步上前將哭得眼淚鼻涕齊飛的徐慶抱進懷裏，顧不上哄他，只是囁嚅著紅唇，想說些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。
徐征不露痕跡地拉著她往後讓了幾步，很快就退出了眾人的包圍圈。
楊茜緊隨其後，眼看著自己自小千嬌萬寵的兒子被高揚單方面的毒打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，眼淚禁不住刷刷而下。
她想要沖過去拉開盛怒中的兄弟倆，卻被怒火中燒的高亮康一把制止了，“你別過去，就讓他們兩個窩裏鬥，鬥個頭破血流，死了也一了百了。”
身後一位華服美飾的中年美婦人卻冷聲喊道，“高揚，住手！”
“你這樣發瘋像什麽樣子？！”
不似其他人腳步匆匆，這位中年婦人即便是知道了下面正在打架鬥毆，仍舊步履款款，風度上佳，與高揚素日的姿態如出一轍。
只可惜打紅了眼的兩兄弟誰也不肯退讓一步，最後還是高琦和高亮平出手將兩個人使勁拉開了。
高琦費盡全力錮住高顯玉的時候，他還在猛力掙紮，嘴裏不住的嘶吼著，“你為什麽要搶走她？！為什麽？”
高揚張嘴，想要痛痛快快的諷刺他，卻被高亮平陰冷的眼神狠狠一瞪，裏面是顯而易見的警告。
高揚輕嗤出聲，諷刺的掃了眼高顯玉，森冷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滑過二樓的某處，任由高亮平將他拉開。
兄弟倆一分開，夾雜在中間的女人再也避無可避。
瘦弱的身體，蒼白的臉頰，只有額間染上數滴鮮紅的血液，在山野燈火的映照下影影綽綽，幻象一般。
高琦立刻沈下臉來，所以，他這兩個堂弟打得頭破血流就是為了一個女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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